畫像1 畫像2

遊民畫家泊仔送的畫像,在左圖中白鳥的右下方,就是他自己。

  我想我是一個認真的人,有時候到了嚴肅的地步。還記得剛入小學的第一課就是ㄅㄆㄇㄈ,老師說下週要考,可是一週過去了,我還沒全學會,急得不得了,回家就發燒了,媽媽還得幫我惡補。下星期老師竟然完全忘了考試這回事!而我至今餘悸猶存。
  最近一位好友退休,她在嚴肅這件事上比我更勝一籌,在我們為她舉行的餐會中一絲不苟地討論未來生活的意義,我勸她不必急,不妨先混一混。李豐(寫《我賺了四十年》的那位台大醫師)在電話上聽了我的轉述,大笑道:「你混得怎樣?」我說:「不錯啊!」她卻不以為然:「我聽妳聲音就知道妳還是那樣,說話太快了!」幾十年來她一直勸我慢下來。慢才能品味生活,才能靜攬人生,才能修鍊身心。
  不僅需要調整步調,我也想改變自己的寫作風格,輕鬆一點,閒適一點,更多一點生活,多一點感覺。渴望有自己的部落格,不被字數、時尚、市場、刊物風格、主編好惡綁住。大部分是為自己寫吧,也為了分享,至於未來,就交給上天了。 email: yenlinku@mail2000.com.tw
 

2010-07-06

聯合國女人(UN Women)尋回女性主體

顧燕翎   2010/07/06 中國時報意見廣場

  聯合國大會日前通過整併原有的四個婦女幕僚單位,成立一個高層級、綜合技術與政策的新單位:聯合國女人(U.N. Women),次標題為:性別平等與強化女性權力的聯合國單位(the United Nations Entity for Gender Equality and the Empowerment of Women),由新設的女性副祕書長領軍,其位階在聯合國領導體系中居於第三位。

  於此同時,聯合國的經濟與社會委員會亦以「性別平等與強化女性權力的執行」為年度主題,強調兩性平等有助於經濟成長,今後工作重點包括:融合女性進入正式經濟體系、參與重大決策、消除對待女性的暴力、增加教育機會、全面立法防止性別歧視、增加微型貸款等。

  聯合國一向是婦女運動的重要舞台,1946成立之初便設立了婦女地位委員會,倡導男女平等,如今在婦運老將Charlotte Bunch領軍,國際婦女團體配合下,費時四年,爭取到專設機構,強化了執行的力道,年度預算也由原來的美金兩億多增加到五億,將更有效制定和推動婦女政策。不僅值得全球女人共同慶幸,對於台灣在政策討論時逐漸以「性別」全面取代「女性」、「男女」和「兩性」,甚至行政院也考慮以性別平等委員會取代各級婦女權益促進委員會之際,或許也有新的啟示。

  1995年北京世界婦女會議,提出「性別主流化」的口號之後,gender(社會性別)被認為兼容多元性別,著重性別不平等的社會成因,因而成為政治正確的新名詞。可是,性別如同年齡,只是一個分類的抽象概念,並不指涉任何實體或共同經驗;同時,因為性別可以用來涵蓋所有個體,所以很容易被籠統化、模糊化;再者,因為性別一詞本身不具有任何價值,在應用的時候可以主觀詮釋,填充任何內容,在觀念上挑戰性低,所以比較容易被當權者接受,有其策略價值。

  然而,性別既是一個分類概念,用來界定個人的權利義務時,並無對應的主體。因此在聯合國和歐盟的官方文件或統計資料中,性別和兩性、男女經常交替使用或並用。歸根究底,性別平等的目標在於破除刻板的男女角色和分工,而所謂跨性別認同、跨性別表現等之所以成為問題也導源於傳統的男女角色有別。所以無論在理論上或實務上,性別與女性可以並存,互相說明。

  歐巴馬總統一上任即新設了一位無任所全球婦女議題大使,並且組織了白宮婦女及女童委員會,如今聯合國提高了婦女單位的位階,都反映了婦女議題和政策當今在全球政治的重要性。盼望行政院在組織再造時也能和國際接軌,重新看到女性。

2 則留言:

許斐凱 提到...

顧老師:
你好。在這篇文章中我有不大清楚的地方,可否煩請你再稍微解釋一下呢?

以下兩段你在文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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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台灣部分婦運團體以「性別」取代「女性」,甚至公開指責使用「男女」或「兩性」為落伍的做法,或許也有新的啟示。

盼望國內的政治和婦女團體也能因此重新看到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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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有些團體主張以「性別」取代「女性」等方式,但還是有為數眾多的團體是以「女性」或「婦女」等等名稱在運作,活動內容也是以女性為主體來出發。相較於其他性別多元的身分,例如同性戀、跨性別、娘娘腔等,團體數可是屈指可數吧。

政府的方案裡,對於女性的政策與福利還是很多阿(排出「男性」,相較於其他性別)。

還是你曾經歷過什麼樣的經驗讓你有這樣的感受呢?

顧燕翎 提到...

很抱歉今天才看到留言,不知是因為改版的關係還是我太粗心了.

我曾於2005年(大約)參加一個性別研討會,其中只有一位研究生提出的報告是關於女學生的一個調查.

結果有一位與會的教授站起來指她沒有性別意識,因為沒有包括多性別,報告人當場道歉.我感到震驚,更震驚的是為什麼我坐在那看著這樣的場面,什麼也沒說.

後來陸續聽到,在中央和台北的一些性別相關的會議中,有官員因為說"男女平等"或"兩性平等"而被當場糾正.

我自己這一兩年也親眼目睹同樣的狀況,甚至我自己提案"改變傳統男性角色",也被要求不可使用"男性",應改為"性別".後來我提出聯合國的北京宣言的條文,才保住"男性".

我最近正在思考關係之中的權力問題.也一問自己,在什麼樣的場合,甚至被認為是開放而平等的場合,自動選擇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