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1 畫像2

遊民畫家泊仔送的畫像,在左圖中白鳥的右下方,就是他自己。

  我想我是一個認真的人,有時候到了嚴肅的地步。還記得剛入小學的第一課就是ㄅㄆㄇㄈ,老師說下週要考,可是一週過去了,我還沒全學會,急得不得了,回家就發燒了,媽媽還得幫我惡補。下星期老師竟然完全忘了考試這回事!而我至今餘悸猶存。
  最近一位好友退休,她在嚴肅這件事上比我更勝一籌,在我們為她舉行的餐會中一絲不苟地討論未來生活的意義,我勸她不必急,不妨先混一混。李豐(寫《我賺了四十年》的那位台大醫師)在電話上聽了我的轉述,大笑道:「你混得怎樣?」我說:「不錯啊!」她卻不以為然:「我聽妳聲音就知道妳還是那樣,說話太快了!」幾十年來她一直勸我慢下來。慢才能品味生活,才能靜攬人生,才能修鍊身心。
  不僅需要調整步調,我也想改變自己的寫作風格,輕鬆一點,閒適一點,更多一點生活,多一點感覺。渴望有自己的部落格,不被字數、時尚、市場、刊物風格、主編好惡綁住。大部分是為自己寫吧,也為了分享,至於未來,就交給上天了。 email: yenlinku@mail2000.com.tw
 

2010-03-31

李秋涼的啟示

顧燕翎

  認識秋涼姐是在交通大學,同事從關西望德園引進了精力湯和生機便當,我越來越喜歡那清淡原味的飲食和身體健康的感覺,也因而接觸到為傳播健康訊息南北奔波的秋涼姐,和始終陪伴在她身邊的黃盛茂先生。


  後來到台北市政府任職,我試著將生機飲食介紹給同仁,秋涼姐和黃先生從埔里遠征台北,為我們開週末班。也在那時候,秋涼姐第一次在我面前寬衣解帶,疏通身上的導尿管,更換造口的紗布、膠帶。她一面導尿,一面若無其事地繼續我們的討論,這是繼生機飲食之後,秋涼姐帶給我的第二大震撼。若非如此接納與順應一切境遇,她如何以殘破的身軀放射出如此巨大的光與熱!

  工作愈來愈重,健康習慣也愈來愈不易維持,有一年健康檢查之後,醫師在我的胸部X光片發現了一個可疑的陰影,懷疑是肺腺癌。我沒有驚恐,也不想立即進行侵入性的系列檢查,反而選擇了過一段山居生活,從飲食和生活方式去做改變。結果陰影消失了,我也逃過了肺部穿刺檢查的劫難,這段奇特的遭遇改變了我的生活的態度,讓自己更隨緣適性。

  事後回想,這段生命的轉折有太多值得感謝的對象。雖然當時未向秋涼姐求助,但她的身影和她堅忍的故事卻一直在我心中。當我憑藉直覺安然做一些旁人眼中匪夷所思的決定時,其實是長久以來深深受到她的啟發。

  秋涼姐的故事也讓我相信,生命中雖有許多難以理解的痛苦和挫折,宇宙內仍處處可見天理和公道。

當下就是一生

李秋涼
當下就是一生
  當下就是一生。不要害怕立即失去所有的一切,只要暫時的生命存在就夠了。分秒必爭積極去做更多、更好的每一件事情,隨時準備好心靈,讓天主隨時可以召叫我。在審判台前無愧播放我努力一生的影片。


  經過二十幾年與癌症為伍的生活,仍然感謝生病讓我成長,導尿讓我更成長了。平安是什麼?晚上不尿床就是平安。尿床使我服了自己(感動自己的毅力) ,寒冬深夜寒風響起,溝旁竹子軋軋響個不停,才睡一下下而已,溫暖的被窩裡就藏了濕答答的小尿布、大尿布,連棉被都濕了。插在肚子內的尿管被腸黏膜阻塞了,尿無法通往尿袋,只好從造口跑出來,這下子可慘了!最重要任務是儘快疏通管子,造口的紗布、膠帶要換新再重新貼好。快速換好乾爽衣服,深夜時身子冷得發抖的深刻體驗,一而再再而三重複發生的事情,人生苦楚在嚴冬,生理生病要順從、接受、喜樂、歡欣鼓舞讓心重新熱起來,感恩我還有尿床的日子可以過,太好了!感謝天主。

  著急了一兩個鐘頭,導尿想做做不來,管子通不進去,無法進行,此時完全不懂能怎麼做?完全看不到通路,只能完全交托給祂。腸子膀胱不高興揪成一團吧!所以管子插不進去。當下就是一生。當尿導不出來時,我就感覺生命即將消失!別冒汗了!心靜下來吧!讓腸子鬆下來,一天好幾次的導尿,同樣地重複做一件事情,同樣地又被考驗,主用這樣的方式在調教一個祂喜歡的人,同時跟我說:妳要接受、順從,感謝主教我在無奈無助加痛苦時,不要被誘惑,要放輕鬆,雖然插管不順利,但是努力保持寧靜交給天主,保持平安的心,唸經、唱歌、祈禱,讓小腸建造的的腸子膀胱舒緩了,高興了,也聽到我的呼喚。感謝天主!又可以輕輕鬆鬆地穿進去了,其實腸子膀胱是好好的沒事,一定要這樣想,這是最好的啟示,安心才能順利導尿出來。


靠主生活 有主萬事足
  本來醫生千交待萬交待要沖洗膀胱才能活命,但是我不想用這種方式活著,所以尋找新的方法。徹底改變飲食、心靈、做更多的事,把所有時間放在做事上,我仍然願意做死,不願病死。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天主又多賜給了我近八千個日子。原因無他,就是天天早起,天天早睡,天天練氣功,天天吃健康飲食,天天祈禱,天天反省,持之以恆是養生之道也。

  天天做很多事,雙手磨粗了、長繭了、手做不動了、換用心來做做看。蹲馬步做事,舉一隻腳做事(學一下鳥休息時的樣子),唱歌做事,融入氣功做事。活這麼久,才知道一生最喜歡的生活就是工作,最喜歡的工作就是食物調理,更喜歡的工作就是種東西。植物不向我們要求什麼,我們唱歌,講內心話給植物聽,植物樂得搖搖晃晃說謝謝。大自然是一個大道場,我是一個小道場,只求得以融入大道場中。我是天主教的基督徒,我從天主教的道場走出去,踏遍了台灣的土地,我願以刻畫歲月痕跡的雙手作為天主光榮的見證。


傳愛
  2009年底建立好信望愛圓緣園,信德樓、愛德樓、望德教室雖然設備簡單,但是需要的一切均齊全,不僅圓了年輕時想蓋養老院的夢,也圓了創辦愛德園文教基金會宗旨中成立田園醫院的夢,更結束了十多年飄泊,帶著鍋碗瓢盆到山裡租地方辦體驗營的艱難。

  在此深深一鞠躬,感謝財團法人周大觀文教基金會頒發的全球熱愛生命獎章,肯定殘破的身軀仍有發光發熱的能力;並讓我有一抒近年來心靈成長的機會,更能欣喜的分享我在食物調配上的新的心得。

  二次深深一鞠躬,向我的工作夥伴及志工們說聲:你們辛苦了!感謝天主,賜給我們一個道場,一個可以體驗簡樸生活的園地,也盼望四年的培訓計劃可以讓健康與愛的志業傳承下去。讓我們再接再厲地做一些有意義的工作吧!

2010-03-09

波濤洶湧的海葬政治:與蘇貞昌相遇

顧燕翎

  在我的生命中,曾經有八年的時間進入台北市政府做官。做官這件事從來不在我的人生規劃之中,成長於充滿反抗與革命精神的1960和70年代,我的座右銘是立志做大事,不要做大官,而女性主義更堅定了我體制外批判者的自我定位。可是對於想做大事的人,體制內改革畢竟亦有其吸引力,於是有一天,我終於選擇了投筆從戎。

  體制內改革聽起來浪漫,做起來卻像攀爬阻礙重重的高山,首先得克服體制本身的抗拒,其次是體制內外關係人的切身利害,再者必須面對眾多的監督者,包括議會、媒體,以及無數伺機而動的競爭者,如覬覦權位的人、政權的競爭對象等等。我沒有加入政黨,不但是女人,又是可疑的女性主義者,雖因此心靈自由,背包較輕,卻也因而缺乏靠山或奧援,得時時獨自面臨險境。

政治鬥爭下的殯葬改革

  2003年,我在馬英九市長任內的社會局工作,當時的總統是陳水扁。民進黨主政下的中央政府對台北市採取打壓手段,一點也不手軟。許多法律規定得明明白白應當由中央政府補助的社會福利,像中低收入戶老人生活津貼、低收入戶家庭生活補助等,都中途叫停,就是不撥款,導致市政府預算大失血。殯葬部分也一樣,內政部慷慨給了台北縣兩千五百萬元在新店設立多元化葬法示範區,台北市再怎麼申請卻全給打了回票,一分錢也不給。

  雖然零預算,我在台北市推動樹葬、灑葬還算成功,畢竟生態保育觀念在台灣已逐漸成熟,願意選擇較為自然而又節約的方式回歸天地,不再迷戀風水的,大有人在。海葬,在不少人的想像中,則是更為浪漫的歸返源頭的途徑,馬市長也公開這麼表示,同仁們受到了樹、灑葬成功的鼓勵,便積極開始規劃海葬作業。

  僱一條船駛出港口,到海上拋灑骨灰並不是創舉,早在法令公布之前,很多人只要財力許可,都已經私下做了,1953年吳稚暉先生的海葬不只公開舉行,且是國家大事。但是在民主時代由政府單位主辦則又不同,必須在法律上站得住腳。台北市政府辦海葬還有一點實質上的困難:除了關渡之外,台北市並不鄰海。但關渡港做為海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水淺。若由關渡出海,船隻可能擱淺。因而假道台北縣是比較合理的選擇。但當時台北縣是不同政黨的蘇貞昌執政,困難多大?

娛樂漁船變身為政治鬥爭工具

  社會局七科林科長活力充沛,充滿創意,也擁有律師執照,是資深的法律人,早已有所準備。他捧出厚厚的卷宗,都是近兩年來和內政部、海巡署、環保署、農委會、交通部、台北縣等相關單位往來的公文和會議紀錄。我從頭讀到尾,忍不住笑出聲來,真是官僚的經典之作。所有機關都大打太極拳,推稱劃定海葬區域不屬自己的權限,與己無關。直到“殯葬管理條例施行細則”出爐,提出了負面表列,凡是距離陸地、港口6000公尺(3海浬)以外,避開漁場、國軍射擊區及海上交通要道,以及不妨礙國防、交通、漁業等原則的海域,都可以是海葬場地,才給了我們可以遵循的法律依據。然而公務員早已被磨得凡事小心,為免後患,我們決定舉辦海葬之前,再度邀請各單位協商。只有台北縣沒有派人來,但這次也不再推卻責任,提出了書面意見,而且顯然很慎重地翻過法條,指出海葬使用娛樂漁船合法性有問題。

  民間租船出海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向農委會漁業署登記的娛樂漁船,另外一種則是向交通部登記的客船。客船體積較小,價格較便宜;娛樂漁船船體較大,設備新穎,較為安全,價格也較高。在國民黨主政期間,內政部曾經召開過海葬會議,當時與會的農委會建議採用娛樂漁船出海,理由是船身大,比較安全。不過娛樂漁船的管理辦法是在海葬合法化之前就己經制定的,用途採取條列式,其中沒有明文規定可以做為海葬用,但也沒有規定不可以用做海葬;客船的規定則比較籠統,沒有限定用途。社會局原本基於安全考量,已經租用了娛樂漁船做為試辦海葬的交通工具,現在台北縣反對,按照公務體系向上請示的慣例,只好再請農委會漁業署解釋。這時中央已經換了民進黨主政,漁業署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推翻了自己早先的意見,表示娛樂漁船不符合規定。為了不節外生枝,我們只好在出發前兩天臨時變更交通工具為客船,也很快取得了交通部的許可。由於客船停靠在淡水漁人碼頭,乃決定由漁人碼頭出發。

從淡水流浪到關渡  

  台北縣政府雖然沒有出席協調會,卻暗中緊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效率奇高。出發前一天下午,以傳真通知台北市社會局,表示搭乘娛樂漁船不符合規定,(實際上我們效率更高,早已放棄漁船,改用客船了,)而且台北縣尚未制定相關法規,台北市不宜辦理海葬。這樣的理由實在牽強了一點,縣政府自知理虧,於是出了一記狠招,同時直接向船東施壓,脅迫其不得開船。因為事出突然,那天晚上,從七點到十一點,我整整打了四個小時電話,聯繫協調,並且用我蹩腳的閩南語和主管漁人碼頭的台北縣農業局長委婉溝通。局長正好是社會局一位同仁的近親,表現很大的善意。取得他的同意後,我們改由台北市的關渡碼頭出發,避開台北縣管轄的漁人碼頭,時間則從上午十點改到下午兩點,因為關渡水淺,必須算準下午的漲潮時間,乘著潮水出海。

  第二天中午,同仁們陪同喪家捧著骨灰盒到達了關渡碼頭,船東卻突然接到了一通神秘電話,警告他若是出航,以後就別想停靠淡水漁人碼頭,他嚇得不敢開船。同仁打電話回社會局,我感到雖然我們一再忍讓妥協,也站穩了所有的法律立場,簽了合約,卻不得不顧及船東的生計,只得宣佈取消海葬。

風水師的愛

  固然我們從頭到尾小心謹慎,竭盡全力,但畢竟仍覺得愧對那些信賴我們的人民。對於有錢人,海葬易如反掌;但升斗小民無權無勢,便得仰賴政府的公權力。自從發佈海葬消息之後,滿懷希望,遠自高雄和其他縣市來報名的大有人在。想到那些懷抱著骨灰盒,等待開船的 民眾,特別是來自高雄港,嚮往大海的父子的一家人,還有桃園的風水師的一家人,我就覺得做得還不夠。風水師篤信佛法,發願海葬,“佈施魚群,也為地小人稠的台灣盡最後一份心力”。他的家人表示:

 先父看盡許多喪親家屬為了找尋所謂的“好風水”安置先人骨灰,不惜耗費巨資,甚至到處濫墾濫葬,  造成台灣整體環境的大破壞。他常感嘆,所謂的好風水是奠基於個人的好德性,如果不能體諒別人,沒有倫  理,即使葬在“龍穴”也無法使子孫發達。

  得知台北市政府試辦海葬,他們欣喜莫名,認為這是巧妙的因緣,出殯前日,他們到中藥房買了研磨藥材的缽子,全家人從大到小漏夜將火化後的骨塊磨成粉末,(台北市的火葬場其實有研磨機),和上嬰兒米粉和麵粉,搓成丸子,放在社會局專程送上的環保盒內,等待施行老人家最後一次也是最大一次的佈施。未料凌晨接到社會局電話說要改地點,後來又要延期,心情十分悲憤。

  我身為社會局長,目標顯著,雖然很想親自主持首次海葬,但顧慮台北縣政府的反應,取消了陪同出海的計畫,由同仁代表前往,儘量低調,避免挑動縣市競爭的敏感神經。到了下午,陪同家屬的社工焦急地打電話回來說,骨灰丸子快要變酸了,無論如何也要出海,於是我們決定一方面宣布放棄,一方面完全委託民間葬儀社出面,以家屬名義僱船出海。

緊急封港
  接下來上演了一場類似警匪片的追逐戰,只不過警匪雙方都換成了政府官員,加上瘋狂的媒體工者者,真是台灣奇景。為了分散注意,家屬和社工員分批驅車從關渡前往漁人碼頭,找到了有同情心的船家,正要啟航,卻因為媒體緊追不捨,驚動了守候在現場的縣府官員。他們立刻拿起手機向上級報告,頃刻間碼頭所有的船隻都收到了禁止出海的命令,形同封港。不得已之下,大夥只好再度飛車離開漁人碼頭,分批轉進他處,擺脫媒體。此時夜幕己垂,海風更大,但縣府的無理打壓已激起了船家們的義憤,北縣某地船東自願出海。家屬們終於在社工陪伴下上了船,在海上繞行,經過誦經、默哀等儀式後,拋灑骨灰、花瓣。有的家屬選擇直接拋撒骨灰,隨風飄揚入海;也有的將骨灰放在環保盒內,直接放入海中,目送骨灰隨著浪花消逝,在現場巡航十分鐘後回航。我們確定家屬平安回來以後,才鬆了口氣,宣佈消息。

不能忍受的「好代誌」


  事後中時晚報記者全光輝訪問台北縣民政局長,局長表示:大台北地區週邊海域,常有基隆港、台北商港的大型商船來往,加上出入的漁船,骨灰拋撒的海域是否會影響航道安全、漁業資源等等問題,還有待相關單位協商討論,不能草率辦理海葬,忽視海葬人員與船舶安全。但他同時也說:台北縣預計在次年三月可完成相關樹葬、海葬準備工作,提供民眾更好的服務。同一天縣長蘇貞昌則對聯合報記者蔡政欣說:海葬是「好代誌」,也是趨勢,雖然現行法令不夠完備,但不能漠視。台北縣政府願意和台北市合作,協助落實海葬政策。看來蘇縣長不能忍受的不是海葬,而是台北市領先辦理海葬。

  政客利用公共資源、公權力進行政治惡鬥,不在乎耗損國家競爭力,不在乎人民需求,甚至連往生者也不放過,真是台灣民主最大的悲哀。

政治干擾海葬:與蘇貞昌相遇 後記

一.
  隔了幾天,媒體已不再追逐家屬,風水師家屬給馬市長和我寫了一封長信,除了上引選擇海葬的緣由外,也轉述了海葬當天的過程:

  (從關渡轉至漁人碼頭之後)坐上船隻,苦候一小時,船家不敢開船,因為突然接到上級指示,所有    船隻都被軟禁在岸邊。所有的家屬飽餐寒風的冷冽之後,被悉數請回岸上。希望的心,被無情的政客戳    的遍體鱗傷,許多家屬抑扼不住傷痛,窸窣的哭了出來,心痛的不只是先人的遺骨所忍受的委屈,更是    在位者不能體恤民情,只圖自我政治利益,枉念『生死事大』,貽誤親人的遺願,將成為家屬終生的遺    憾!!

     折騰一個多小時,葬儀社老闆出面,確定在XX處有行俠仗義的船夫,願意載送我們出海。然而,為    了避免再度被干預,大家只好躲開記者,我載著家人、八歲的小女兒和先父的骨灰,只好沒命似地開著    快車,東衝西撞地逃出記者群。如今想來,能完成先父遺願,又還保全性命,沒落得像黛安娜王妃般香    消玉殞,該是先父在天之靈的護佑吧!這兩天回到家,內心仍覺感觸深刻,冒味地寫信給馬市長,一方    面是代表全家向市府相關員工致謝,再者,更希望藉由我們悲痛的經驗,提醒主政者:以民為重,否則    再多美麗的言詞,都無法彌平一個喪親者的哀慟!

二.
  數月之內,四位陪伴出海的社會局同仁,三位已婚者都傳出自己或妻子懷孕的喜訊,對於久盼佳音的同仁而言,這是上天最大的獎勵,也使我深感欣慰。然而,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我不禁要問,我們仍然只有仰賴上天的公正嗎?政府機制重重,卻無法有效防杜濫權,一切由政治鬥爭決定?

三.
  2008年春,台北縣市、桃園縣舉辦聯合海葬,由八里出海,台北縣長周錫瑋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