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認識你的,大約是1982年婦女新知成立前後吧?你總是如此沉靜,如此不爭台前風釆,卻在不知不覺間吸引人靠近。
我們幾乎同時唸台大外文系,你比我低一屆,但外文系太大,我們無緣認識。留學美國期間,你在東岸,我在西岸和中西部,卻同時深受當時正在集結的婦女運動影響,被女性主義牽引。回台後,女性主義尚是備受質疑的外來思想,差不多等同於洪水猛獸,我們各自在自己的天地奮鬥,在共同的聚會中互相取暖、夢想改變世界。前前後後,促成了婦女新知基金會、協會、女性學研究中心(後發展為女學會)、女書店…的成立發展。其間我們還曾携手共赴菲律賓Davao,以及河南鄭州,展開婦運新頁的探索;與瑞香、扶育以末路狂花的豪情飛車環台;在家庭音樂會欣賞你的琴藝和眾好友的歌聲。
數十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堅定地選擇了女性主義和婦運的道路。直到那天,你突然離去,我才發現,如果沒有你,和其他國內外好友,我大概不會如此始終如一吧?有些朋友是在關鍵時刻出現,有些相伴走了一程,而你,總是在電話的距離,在你那小廚房的一角,了解我的每一聲嘆息,每一個狂想。現在,也帶走了我所有的心情故事。
我需要重新適應一個沒有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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