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1 畫像2

遊民畫家泊仔送的畫像,在左圖中白鳥的右下方,就是他自己。

  我想我是一個認真的人,有時候到了嚴肅的地步。還記得剛入小學的第一課就是ㄅㄆㄇㄈ,老師說下週要考,可是一週過去了,我還沒全學會,急得不得了,回家就發燒了,媽媽還得幫我惡補。下星期老師竟然完全忘了考試這回事!而我至今餘悸猶存。
  最近一位好友退休,她在嚴肅這件事上比我更勝一籌,在我們為她舉行的餐會中一絲不苟地討論未來生活的意義,我勸她不必急,不妨先混一混。李豐(寫《我賺了四十年》的那位台大醫師)在電話上聽了我的轉述,大笑道:「你混得怎樣?」我說:「不錯啊!」她卻不以為然:「我聽妳聲音就知道妳還是那樣,說話太快了!」幾十年來她一直勸我慢下來。慢才能品味生活,才能靜攬人生,才能修鍊身心。
  不僅需要調整步調,我也想改變自己的寫作風格,輕鬆一點,閒適一點,更多一點生活,多一點感覺。渴望有自己的部落格,不被字數、時尚、市場、刊物風格、主編好惡綁住。大部分是為自己寫吧,也為了分享,至於未來,就交給上天了。 email: yenlinku@mail2000.com.tw
 

2008-03-24

像對台灣人一樣對我們就好.外籍配偶


馬尼尼為(外籍內人讀者,目前就讀台灣藝大研究所)

  你看過灰熊人嗎?那是一部電影,有一個人,他很愛熊,他想跟熊一起生活。他跟熊一起在野外過了八年。結果,最後他被熊撕裂,悲慘的死掉了。妳,就像他一樣,永遠沒有辨法變成台灣人(熊),台灣人像熊一樣永遠沒辨法接受人(外籍配偶)。


  我想寫這樣的一篇文章很久了,自從和台灣人結婚以來,我覺得自己就像心裡殘障一樣,身處這樣的社會,我有太多的無力感與因為無力解決,而產生的逃離感,我結婚不到半年,腦子裡出現過太多次想要離婚的念頭,可是,我也才二十幾歲,我相信也沒有人會想要離婚,而離婚的原因不是因為我不愛我的男人,而是因為這個社會的排外,工作的限制,沒有身份證就不像個人,到處碰壁,永遠的二等公民,我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我很想吐。

  我一直是《破報》的讀者,從大學到研究所,而這一期的封面大刺刺地寫著《無論來自哪一國,妳們都是台灣的內人,台灣未來的母親》,這樣的標題,實在是很無力的喊話,對外籍配偶也起不了什麼安慰作用,可能看了只有更加火大,因為這樣的問題在報章上喊一喊,沒有身份證的配偶,日子還是一樣難過,難過不是沒有東西吃,是無法被像人一樣對待,我是台灣人的母親又怎樣,我要的是起碼,像你們對待你們的人那樣的,講話的態度,我為什麼要因為我的身份,而不斷受到你們台灣人的中傷,我也是跟你們一樣是父母親的小孩。

  工作的問題,雖然政府單位規定有配偶居留證便可以合法工作,但是,大部份的業者不會用你,因為他們也不了解相關雇用的程序或稅務問題等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務員簡簡單單的跟我說一句,你是哪一國的?哦,可以工作。可是,我朋友的朋友,又說,要找兩個擔保人,很麻煩。其實,為什麼老板都不能先不去管國籍,給大家一個公平的競爭。被貼上「外籍」的標籤,實在有點生不如死,我自己曾以外國人的身份到新加坡工作,當然我也是沒有身份證,但是不會像在這裡,遇到如此強烈的排外意識,我變得有些不想開口,因為不想被人問,你是哪裡來的,面對這樣的問題,我也不想再回答,可能我會說一個在地球上己不存在的國家,因為我出生的國家,對我己失去了意義,我回去,己經不像當地的人,除了我可以說他們聽得懂的話。

  大部份的國家,不會允許雙重國籍,那就是說,如果我入了台灣籍,就得放棄自己的國籍,我相信沒有一個外籍配偶願意這樣做,如果我們上班繳的稅不是那麼重,如果我們可以像台灣人一樣自由找工作。我連去銀行開戶都沒辨法,因為他說居留證會扣很多稅,你去找有身份證的人來開戶好了。從辨公證結婚手續開始,一切繁瑣冗長,我那時覺得這是全世界最難辨的結婚,結婚原來不是兩個人走去找律師/法官見證就好了。接下來,我的身體不知被檢查了多少次,只因為,我是外籍,還逼我當天一定要留下大便,還跟著我去廁所,怕我偷換檢體,要買保險,保險公司說台灣人不用體檢,你要,台灣人不用脫衣看身體,你要,因為怕你有皮膚病,衛生署還會突然出現到你家來,我到底是什麼,我是有寄生蟲有皮膚病有愛滋病是不是?

  寫這樣的文章,老實說很內傷,因為浮現的都是不太愉快的經歷,我曾經很好奇連語言都不太通的配偶的情況,於是去做了一些訪問,後來,跟我同行的台灣朋友說,她們很單純,就是結個婚,帶小孩,做家事...不像你,可能你受了太多教育。可是,我真的不相信她們不會想回去,我不相信她們沒有受到委屈,就像老公很疼她們,因為她們不可能24小時都跟老公在一起。

  有一次,有個台灣人跟我說,哦,那裡有個賣越南菜的,我帶你去。那時候己經過了用餐時間,好像3點多吧.越南人很年輕,很漂亮,穿著合身,她不太招呼我們,不怎熱絡,台灣人只好自己去點菜。這是在房子外面搭起來簡易的餐飲「店」,後面有一些老人在喝茶,因為我那同行朋友喜歡跟人裝得很熟,他可能見過後面的其中一個老人吧,老人過來和我們聊天,老人是越南配偶的公公,從他壓低聲量的語談中:「要找越窮的越好,柬埔寨的更好。」、「她過來的時候十九歲」、「不要對她太好,不要給太多錢」,離開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越南配偶是坐在一個透明的框子裡,上面寫著檳榔。這個畫面,一直在我腦海裡,逢人便要說一次。

  面對台灣人的指指點點,政府政策無形的「逼害」,或者是我的朋友訝異地說「你變成外籍配偶了」,言下之意,我變成了弱勢族群,人家會問,你懂嗎?你聽得聽嗎?你懂我的意思嗎?這個,你不懂的啦。我真想揮拳出去,靠腰,你當我是白痴嗎?
   
 (很抱歉我口出惡言,因為經過跟台灣人結婚這一件事,我己經心裡殘障.我不知道我要痛恨什麼,到最後只能怪自己選擇錯誤,不應該跟台灣人談戀愛,那時應該狠下心來跟他分手,現在心裡殘缺,我覺得自己不再是結婚前的我,我對未來生活徬徨,不再跟我先生說話,動不動要流眼淚,我想離婚,想殺了我婆婆)


轉載自破週報

1 則留言:

匿名 提到...

Looking back in history, the population structure of Taiwan keeps on changing. But for certain narrow minded "Taiwanese" (usually they are simply the 5th or 6th, or 7th.. generation of settlers/immegrants from Fu-Jen in Taiwan history),they think that only them are entitled to be called "Taiwanese".

In the mind of these type of Taiwanese, some of them still don't think that women are equal humna being but their property and server, not even 2nd class citizen. They can be an old man in a village, a business owner, a professor, or a politician...

So my sister, you are not alone. But the double minority stuatus, a victim of male shovernist and Min-southern (southern Fu-Jen) shovernist, make it more unbearable. We will have better tomorrow only if all women speaks up for their own rights and influces their husband, sons.bkupg